本片的核心是“凝視”。因為凝視，蔡明亮的劇情片和紀錄片、虛構類和紀實類之間的界限被模糊化，二者皆同一于主客視線的交互和辯證。然而相較劇情片，紀錄片的凝視仍然具有本質差異：觀眾的凝視對象/客體不再是被演繹的受難的圣女貞德，而是現(xiàn)存的歷經滄桑的垂垂老者。本片獨有的震撼力就來源于這種本體的獨特性。另外，本片還存在著靜與動這一對張力?？v使是固定長鏡頭，攝影和燈光皆無變化，長時間的特寫凝視仍讓觀眾感到老人面部的異樣和不一致，這恰恰說明了無論觀者還是被觀者，作為人的我們都與永恒無關。結尾的空鏡長鏡頭持續(xù)了大概14分鐘，其間光影悄然變化了大概來回兩次，這一段再次蘊含變動與靜止這兩大場域，當凝視不斷被延長，一種塔可夫斯基式的形而上瞬間便被激發(fā)出來，不同之處在于，靈光更多在攝影機的對面，而不在攝影機這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