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意外的是，作為一部對田壯壯來說如此重要的電影，他卻好像對他的人物漠不關(guān)心——片段化敘事，鏡頭冷眼旁觀著，總像是“隔”著一層在拍人物，以至于從未建立完整的人物。后來又找到了解釋：這是鐵頭的視角，孩子的眼睛看世界，許多重大轉(zhuǎn)折是沒有重音的，許多大人也會停留在刻板印象里。而語調(diào)越是尋常，才顯得政治生活的代價越是巨大，《活著》《芙蓉鎮(zhèn)》里人生尚有大起大落的戲劇弧線，可《藍風(fēng)箏》只剩下天青色的冷。最恐怖的，莫過于故事停留在了1967年——十年浩劫尚未開始，而發(fā)生的一切已然叫人無法承受。再硬的鐵頭，也挨不起那一冷磚。也許是只有中國人才能真正心領(lǐng)神會的電影，因那恐懼仍植根在每個國人心中，并且代代相傳。